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棘球蚴病

2020年3月23日

重要事实

  • 人类棘球蚴病是由棘球绦虫属绦虫引起的寄生虫病。
  • 人类中的两种最主要形式是囊型棘球蚴病(包虫病)和泡型棘球蚴病。
  • 人类通过摄取受污染的食物、水或土壤中的寄生虫卵或直接接触动物宿主而受到感染。
  • 棘球蚴病的治疗一般昂贵且复杂,并可能需要进行大手术和/或长期药物治疗。
  • 预防规划着重于为狗驱虫,因为它们是最终宿主。对于囊型棘球蚴病,预防措施包括为狗驱虫,改善屠宰场卫生状况和开展公众教育。
  • 任一时刻均有一百余万人受到棘球蚴病的影响。

人类棘球蚴病是由一种寄生虫,即棘球绦虫属绦虫所引起的人畜共患病(由动物传染给人类的疾病)。棘球蚴病有四种形式:

  • 囊型棘球蚴病,又称包虫病,因感染一种以细粒棘球绦虫为主的物种复合体所致;
  • 泡型棘球蚴病,因感染多房棘球蚴所致;
  • 两种新热带区棘球蚴病:因感染伏氏棘球蚴引起的多囊型棘球蚴病;和
  • 因感染少节棘球蚴所引起的单囊型棘球蚴病。

对人类医学和公共卫生意义重大的两种最重要的形式是囊型棘球蚴病和泡型棘球蚴病。

传播

一些食草动物和杂食动物是棘球绦虫的中间宿主。它们因摄入受污染的食物和水中的寄生虫卵而遭受感染,这些虫卵随后在内脏中发育到幼虫阶段。

食肉动物是寄生虫的最终宿主,成熟的绦虫在其肠中寄生。最终宿主因食用带有寄生虫幼虫的中间宿主的内脏而被感染。

人类是偶然中间宿主,获得感染的方式与其它中间宿主相同,但不会将感染传播给最终宿主。

经确认细粒棘球绦虫有几种不同的基因型,有些对中间宿主有不同的喜好。有些基因型被认为是与细粒棘球绦虫不同的物种。并非所有基因型都会导致人类感染。导致人类绝大多数囊型棘球蚴病感染的基因型主要在狗—绵羊—狗之间传播,但也可能涉及其它几种家畜,包括山羊、猪、牛、骆驼和牦牛等。

泡型棘球蚴病通常在狐狸或其它食肉动物等野生动物之间循环,以小型哺乳动物(主要是啮齿动物)作为中间宿主。家养的狗和猫也可成为最终宿主。

体征和症状

囊型棘球蚴病/包虫病

人类感染细粒棘球绦虫后,体内会形成一个或多个包虫囊肿,最常位于肝脏和肺部,有时也出现在骨骼、肾脏、脾脏、肌肉和中枢神经系统。

此病的无症状潜伏期可持续多年,直到包虫囊肿成长到一定阶段而引发临床症状。然而,近半数患者在其最初感染寄生虫的几年内接受感染治疗。

包虫病如果发生在肝脏,通常会出现腹痛、恶心和呕吐。如果肺部受到感染,临床症状主要有慢性咳嗽、胸痛和气短。其它体征取决于包虫囊肿的位置以及对周边组织施加的压力。非特异性体征包括食欲减退、体重减轻和身体虚弱。

泡型棘球蚴病

泡型棘球蚴病的主要特点是无症状潜伏期为5-15年,并通常会在肝脏中缓慢形成原发性肿瘤样病变。临床体征包括体重减轻、腹痛、全身不适和肝功能衰竭。

寄生虫通过血液和淋巴系统传播后,幼虫可能转移并扩散到邻近肝脏的器官(如脾脏)或较远的器官(例如肺部和脑部)。如果不进行治疗,泡型棘球蚴病会不断发展并最终导致死亡。

分布

囊型棘球蚴病广泛分布于除南极洲以外的各大洲。泡型棘球蚴病仅发现于北半球,特别是中国,俄罗斯联邦和欧洲大陆以及北美国家。

在流行区域中,囊型棘球蚴病的人类发病率可超过每年每10万人50例,在阿根廷、秘鲁、东部非洲、中亚和中国的部分地区患病率可达5%-10%。在牲畜中,南美洲高流行地区的屠宰场中囊型棘球蚴病的患病率为受屠宰牲畜的20%-95%。

患病率最高的是屠宰较老动物的农村地区。囊型棘球蚴病导致的畜牧生产损失取决于受感染的物种,主要由肝脏损伤引起,还可能涉及胴体重下降,兽皮价值减少,产奶量降低以及繁殖率下降。

诊断

超声成像是诊断人类囊型棘球蚴病和泡型棘球蚴病的首选技术。这项技术通常由计算机断层扫描和/或磁共振成像扫描来补充或验证。

囊肿可通过放射照相术偶然发现。特异性抗体通过不同的血清学试验检测,可以支持诊断。

为帮助选择临床治疗方案,仍需早期发现细粒棘球绦虫和多房棘球绦虫感染,特别是在低资源环境中。

治疗

囊型和泡型棘球蚴病的治疗方法通常复杂而昂贵,有时需要进行大手术和/或长期药物治疗。囊型棘球蚴病有四种治疗方法:

  • 使用PAIR(穿刺、抽吸,注射,再抽吸)技术对包虫囊肿进行经皮治疗;
  • 手术治疗;
  • 抗感染药物治疗;
  • “观察等待”。

疗法的选择必须依据囊肿的超声图像决定,采用阶段性疗法,同时还取决于现有的医疗基础设施和人力资源。

对于泡型棘球蚴病,早期诊断以及在根治性(肿瘤类)手术后服用阿苯达唑进行抗感染预防仍然是主要方法。如果能控制病变,根治性手术可治愈该病。不幸的是,很多患者在疾病晚期才得到确诊,因此,姑息性手术如不伴以完整和有效的抗感染治疗,会经常发生复发。

卫生与经济负担

囊型和泡型棘球蚴病都是巨大的疾病负担。全世界可能有一百多万人患有这些疾病。其中许多人将出现严重的临床综合征,如不治疗,将危及生命。即使接受治疗,其生活质量往往也会下降。

接受手术的囊型棘球蚴病患者的术后死亡率平均为2.2%,约6.5%的病例在手术后复发,因此延长了康复时间。

2015年,世卫组织食源性疾病负担流行病学参考小组估计,棘球蚴病每年导致全球1.93万例死亡以及约87.1万残疾调整生命年(DALYs)(1)

每年与囊型棘球蚴病相关的治疗费用及畜牧业损失估计为30亿美元。

监测、预防和控制

可靠的监测数据是显示疾病负担和评价控制规划的进展和成功的基础。然而,对于集中发生在缺医少药人群中和偏远地区的其它被忽视的疾病而言,数据特别稀缺,如果要实施和衡量控制规划,将需要给予更多关注。

囊型棘球蚴病/包虫病

由于家畜和狗的感染无症状,因此很难在动物中监测囊型棘球蚴病。各社区或地方兽医服务机构也没有认识到监测的重要性或将其作为重点。

由于囊型棘球蚴病的最终和中间宿主是家养动物,因此可以预防。据发现,定期用吡喹酮为狗驱虫(每年至少4次),改善牲畜屠宰的卫生条件(包括适当销毁受感染的内脏)和开展公众教育运动,可以降低并在高收入国家防止传播和减轻人类疾病的负担。

使用细粒棘球绦虫重组抗原(EG95)对绵羊进行疫苗接种有望对疾病进行预防控制。该疫苗目前正在投入商业化生产,并在中国和阿根廷注册。阿根廷的试验证明了给绵羊接种疫苗的附加价值,而在中国,疫苗正被广泛使用。

一项包括羔羊免疫、为狗驱虫和淘汰老羊措施的综合规划可在10年以内消除人类中的囊型棘球蚴病。

泡型棘球蚴病

泡型棘球蚴病的防控更为复杂,因为该病的循环涉及既是最终宿主又是中间宿主的野生物种。定期为有机会接触野生啮齿类动物的家养食肉动物除虫应有助于降低人类感染风险。

在欧洲和日本进行的研究中,使用驱虫诱饵为野生和流浪的最终宿主除虫可以大大降低泡型棘球蚴病的患病率。扑杀狐狸和流浪狗似乎效率极低。而且对这种措施的可持续性和成本效益存在争议。

世卫组织和国家的应对

加强棘球蚴病的预防和控制

1985年在世卫组织支持下成立了一系列棘球蚴病非正式工作小组。10年来,在J. Eckert教授(瑞士苏黎士大学)领导下,这些小组组织了多次专家会议,促进了棘球蚴病研究领域的国际科学交流与合作。1995年,世卫组织改变了这些小组的结构,将其转变为一个单一小组,即世卫组织棘球蚴病非正式工作小组,任务是通过与战略伙伴和相关部门进行有效合作,加强棘球蚴病的预防和控制。世卫组织棘球蚴病非正式工作小组现任主席是Thomas Junghanss教授(德国海德堡大学),联合主席是Okan Akhan教授(土耳其哈斯特帕大学)。

世卫组织棘球蚴病非正式工作小组于1995年制定了一种适用于所有环境的囊型棘球蚴病标准分类。2009年,发表了该工作小组就诊断和治疗囊型棘球蚴病和泡型棘球蚴病达成的共识(Brunetti等人,2010年),提供了最新的诊断和治疗指南。

世卫组织棘球蚴病非正式工作小组目前正在审查棘球蚴病的诊断和相关临床管理,并制定可切实应用的技术手册。为了覆盖该疾病的不同方面成立了若干工作组,并且在努力创建这些文件。此外,非正式工作小组还致力于促进收集和绘制流行病学数据。

建设能力以加强囊型棘球蚴病的早期诊断和临床管理

疾病流行国家要求世卫组织为囊型棘球蚴病的早期诊断和临床管理提供支持。世卫组织通过针对医务人员和辅助医务人员的培训课程来支持能力建设,重点关注受影响国家农村地区的囊型棘球蚴病临床管理。这是支持全民健康覆盖的一个必要组成部分。

摩洛哥开展了一个项目,旨在向农村和高流行地区分散诊断和治疗技术并推广穿刺、抽吸、注射、再抽吸战略。

蒙古已经认识到棘球蚴病作为公共卫生问题的重要性,应该国卫生部请求,世卫组织在2013年进行了初步情况分析。该分析侧重于实施早期诊断和建立覆盖人与动物的基本监测系统,以了解疾病的实际负担。

2014-2015年在保加利亚、罗马尼亚和土耳其进行的一项横断面研究发现,对囊型棘球蚴病的真正负担知之甚少,而且许多病例无症状,得不到适当的医疗诊断和治疗。这项研究评估了该疾病在这三个国家的农村人口中的流行程度。

在美洲,2017年,泛美卫生组织/世卫组织美洲区域办事处和泛美口足病中心(Panaftosa)编制了囊型棘球蚴病控制手册并以西班牙语发表。

与兽医和食品安全主管部门合作,支持制定棘球蚴病控制规划

囊型棘球蚴病的传播周期涉及狗和中间宿主,通常是绵羊。为了打破其传播周期,控制措施需要考虑这些动物。作为“一体化卫生”方法的一部分,对狗和羊的控制措施包括每年用吡喹酮为狗驱虫至少4次,并为羔羊接种EG95疫苗。

在“一体化卫生”框架下,世卫组织及其伙伴世界动物卫生组织(国际兽疫局)正在支持制定包括动物干预在内的棘球蚴病控制规划。目前定期举行联合会议,并提供技术支持以促进在,例如,中亚和南高加索国家进行控制。

世卫组织协助各国制定和实施试点项目,以验证有效的囊型棘球蚴病控制策略。与兽医和食品安全主管部门以及其他部门合作,对于实现减少疾病负担和保护食品价值链的长期目标至关重要。

世卫组织正在支持个别国家,如蒙古,制定其囊型棘球蚴病控制规划。2018年,在乌兰巴托召开了一次多学科利益攸关方会议,开始制定控制棘球蚴病的国家行动计划。由于未对棘球蚴病进行显著投资,因此规划步骤进展缓慢,但世卫组织继续召集利益攸关方,并在2019年商定了进一步行动。世卫组织还促进验证了用于狗棘球蚴病的诊断检测方法,这对监测工作甚为重要,并在蒙古巴彦洪格尔省建立了基线。

中国正在将棘球蚴病的预防、控制和治疗纳入其经济和发展计划,以提高对该国(特别是西藏高原)以及中亚各共和国存在的这一巨大问题的关注。

世卫组织正在促进“一体化卫生”方法,如Larrieu博士在阿根廷巴塔哥尼亚开发的方法,该方法涉及社区卫生工作者、为狗驱虫和为绵羊接种疫苗。

改善关于囊型棘球蚴病的数据

监测所得数据对了解疾病的流行病学情况、在风险地区采取行动以及确定优先事项至关重要。为了监测干预措施的进展和评价控制措施的结果也必须有数据。

指标是特定的变量,有助于数据分析,并为卫生主管部门和参与疾病控制的人员提供工具。世卫组织在国家和全球层面为囊型棘球蚴病确定了一套新指标,并正在开发报告系统,以指导和协助各国进行数据收集和报告

在全球一级,指标包括1-囊型棘球蚴病的流行国家数目,和2-在高流行地区加强控制的国家数目。高流行地区指年发病率为每10万人5例的地区。

在国家一级,有流行病学指标和控制进展指标。流行病学指标综合了被动和主动监测的数据。控制指标包括影响和成果指标。


(1) 一个DALY(残疾调整生命年)即等于损失一年“健康”生活。整个人口损失的残疾调整生命年总数,或者说疾病负担,可以用来衡量当前健康状况与理想健康状况之间的差距,理想健康状况指所有人都能活到高龄,且无疾病和残疾。